这个问题突兀又奇怪, 路天星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在试探自己。
难不成是被女主攻略了特意来探自己口风, 到时候好以此之道还施彼身？
依照女主的小心眼，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路天星心里警惕着,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：“廖老师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也没什么。”廖清明神色不变，平静道：“常雅最近不安分犯了错, 我正愁怎么惩罚她，听说路老师很讨厌她，觉得可以一举两得, 所以特意来问问路老师。”
路天星还是不信，甚至觉得他在诈自己等着录音。不过没关系，正好他的讨厌值一直没有反响, 他把握时机冷声道：“我不希望她出现在乐坛里，用她油腻的嗓音沾污音乐。”
廖清明若有所思的点头：“还有吗？”
路天星心想这么贪得无厌, 于是绞尽脑汁又想了条：“她之前似乎很想出名, 我希望她永远都糊穿地心。”
廖清明眼底划过笑意：“好, 路老师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。”
路天星信他才有鬼, 似笑非笑道：“如果真的让她糊穿地心, 廖老师就不怕自己赔本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廖清明解释道：“我当初签她是因为免费期三年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微笑道：“是不是很不可思议？但的确是她主动找到我，说要证明给我看的。”
路天星嘴角抽了抽，说：“嗯，我信。”
毕竟这套路女主也对男主用过, 只可惜这届男主非常不好带直接拒绝了她。
廖清明见他相信自己神色难得波动, 还待说什么门突然被敲响, 服务员提醒道：“您点的菜到了。”
“进来。”
话音落下，门被领头的服务员推开，无数飘荡着醋香的菜排队送了进来。
路天星看向廖清明，廖清明也皱起眉头：“这不是我点的菜。”
“是我点的。”队伍后面走出一道高挑身影，他的脸色冷硬难看不是樊云璟又是谁。
察觉到他的视线，路天星莫名心虚，下意识偏头避开。
樊云璟忍着怒火，像昨天一样拉开椅子坐在路天星身边，凉凉道：“聊什么呢这么开心？也说来我听听。”
廖清明也没想到对方打扰一次不够，还来打扰两次，再好的脾气也升起怒火，皮笑肉不笑道：“是我和路老师的私事，不知道樊总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听的？”
樊云璟反问：“我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你不知道吗？”
廖清明：“就算知道，樊总也未免太霸道了。是人都有秘密，樊总连私人空间都不留，就不怕别人受不了吗？”
“反正这个别人不是你，就跟你无关。”
“要不是樊总接二连三打断我和路老师聚餐，我也懒得跟你说这些。”
“真巧，要不是你三番两次约路天星，我也懒得来打扰。”
“我约路老师从两方意愿出发，跟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有没有你自己清楚。”
得，话题又绕回来了。
依照这两人的情况，估计能围绕这个话题吵很久。路天星左右看看也不想管，干脆拆了筷子先吃点东西。
桌上醋香浓郁，但仔细一看都是糖醋里脊、糖醋排骨、糖醋鱼等能入口的东西，最起码没有胡搞。他转了转桌子，先夹了块糖醋里脊。
味道还不错！
路天星又给自己夹了块，吃着吃着突然发现身边没声了。
他顿住，往右看看樊云璟正在盯着自己，唇角抿直眼神暗沉、往右看看廖清明也在看着他，神色无可奈何。
路天星想了想，拿起公筷一人给了一块排骨：“吃饭。”
两人：“……”
好吧。
面对排骨两人选择屈服，沉默的低头吃饭。
当然，这种表面和平是维持不了多久的。樊云璟确定路天星吃饱后就要带着人离开，廖清明却突然拽住路天星的胳膊，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。
樊云璟的脸色登时黑了，但是他没有发作，只拉着路天星的手离开包间。
路天星回头时，刚好包间的门因为太大力打开往回弹遮住了廖清明的身影。
“还看？”樊云璟扶着他的肩膀强行摆正身体，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：“昨天游景点还不够是吗？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的？他刚刚给你说了什么？”
路天星被推着走，皱眉道：“你慢点，我腿疼。”
“活该，谁让你跟他游景点的！”樊云璟说着，脚下步伐却逐渐放慢，半晌又问了句：“疼的厉害吗？我带你去按摩。”
“不用。”路天星说：“你如果放开我可能更轻松。”
“你想得美。”樊云璟穿过他的颈侧按下电梯，从电梯壁反射看像极了将他揽进怀里，他低头刚好停在耳边，继续逼问：“廖清明刚刚说了什么？是不是说我坏话了？”
路天星微微偏头，说：“不是坏话。”
樊云璟不相信：“依照他的性格能说出好话？”
“真的。”路天星刚听到时也很震惊，原本想看看他的神色，可惜门挡的严严实实不说、身边这尊门神更是黑着脸不许他看。
叮的一声，电梯门缓缓打开，里面没有人。
两人进入封闭空间，路天星就更不自在了，侧身想离他远一点。
樊云璟压住他的动作，继续试探：“既然是好话，都不能告诉我吗？”
路天星沉默，突然转身面对他。
这次樊云璟没有阻止，甚至摘下他的帽子，替他理了理刘海：“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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