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启仁对他的做派回答很是不满,道:“哪有什么第四条道路?你且说来?”
“这刽子手横死,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情。那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余人,那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?激其怨气,结百颗头颅与该恶灵相斗?”聂怀桑听此大为惊叹,聂婉清却轻蹙眉头。
只见上座蓝启仁拍案而起:“不知天高地厚。伏魔降妖,灭鬼奸邪,为的就是度化!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,使其相斗!简直是本末倒置,罔顾人伦!”
而魏无羡则是继续反驳他,“先生,有些东西横竖是无法度化的。何不加以利用啊?大禹治水亦知:塞为下策疏为上策。这镇压即为塞,岂非下策?”
魏无羡此话一出,全场震惊,聂婉清沉思半晌,出声道:“先生莫恼,魏公子此法若仔细揣摩,加以利用确为不可,但风险太大,后果不可控,且并无先例,虽是不妥,却并非是不可为之。”
见有人附和,魏无羡笑得愈发灿烂,“小姐姐思虑周全,不过,这没有先例可以创造嘛~
再说了,咱们修仙之人从一开始也是寻常百姓出身啊!”
蓝启仁则是怒不可遏,拿起案上的书,便朝魏无羡砸去。
只见魏无羡一闪一躲,这书便砸在了聂怀桑头上,他痛的大叫了一声。
魏无羡似是仍觉不足,继续说:“先生,这灵气也是气,怨气也是气,怨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啊?灵气处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,加以利用。这怨气同理,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啊?”
蓝启仁缓了口气,问道:“那我再问问你,这些怨气,你如何能保证他为你所用而不是加害他人?”
魏无羡卡壳,支吾的说:“我......尚未想到!”
蓝启仁怒而拍案,“等你想到,这仙门百家就留不得你了。滚!”
“哦!”
魏无羡拿起随便,躲过蓝启仁丢过来的书,向面前的蓝启仁行了一个礼,便向门外跑去。
蓝启仁气的不轻,见他真的跑了,无法,只能缓了缓情绪,看向聂婉清,冷哼一声,道:“魏无羡的异想天开,你不必记在心上,念你思虑还算周全,便罚你两遍《礼则篇》,你可认。”
聂婉清起身,拱手一拜,“先生说的是,弟子认罚。”
授课结束后,众人纷纷往外走,聂婉清也收拾书本,往外走去。聂怀桑见状急忙跟上了她。
两人并肩而行,聂怀桑忍不如开口道:“婉儿!蓝老先生向来严肃刻板。你又何苦为了魏兄去触他的霉头!”
聂婉清白了他一眼,无语的说道:“我可不是为了魏无羡,只是就事论事罢了。况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。既然灵气可以炼化,那么怨气,应当也是可以炼化为自己所用的。
蓝二公子方才所说有三点:度化为一,镇压为辅,灭绝为三。倘若我们将其炼化为自己所用,那么这世间所有怨气的结果,不都会是灭绝吗?”
聂怀桑皱起眉来,有些担忧道:“说是这样说的,可这不是邪魔外道吗?”
聂婉清轻轻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此事在主修剑道的千门百家眼中,本来就是邪魔外道吧。”
聂怀桑看着她的神情里有些担忧,“小妹,你可不要因为魏兄的几句话。就走上偏路啊。”
听了这话聂婉清反而笑了,回答道:“二哥你倒也不至于如此担忧!炼化怨气,存有一定风险,我并不会轻易尝试,此时若真的像魏无羡说的那般简单,那这世上便不会只有修炼灵力的人了。
我又为何要放着我眼前的阳光大道不走,偏要去尝试那座并不稳定的独木桥呢?二哥,你放心啦~我不会做傻事的。”
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聂怀桑摇晃着折扇,一脸开怀地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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