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哎呀，看不出来啊，我家大宝儿这么会哄小孩。】
唐疏黎提着打包的甜品，听着系统调侃的话。
刚刚从甜品店出来后，柯尧星追出门把打包的甜点送给唐疏黎，看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，眼角因为刚刚哭过，还泛着红。
“是，是送给，朋，朋友的礼物。”
只是口头上说的交朋友而已，连点实际行动还没有见到，小孩就差点哭岔气。
真奇怪啊。唐疏黎拎着打包盒想，明明只是一点点善意，就能击垮人的心理防线，坦露出柔软的肚皮。
“我当年高考结束后，和郑安安一起去幼儿园做过实习老师，算是当临时工赚学费。”虽然最后还是没上成大学，还给她名义上的养父母办了场丧事。
“幼儿园的小孩比较……”唐疏黎顿了顿，找了个合适的词，“比较爱哭，作为临时老师的职业道德，我还是要哄。”
【……】我信你个鬼！
系统无语地：【你有没有觉得，其实你在我这并不是一个有爱心的知心大姐姐形象？】
“可我确实是哄他们了。”唐疏黎很认真道，“我甚至想给他们讲童话故事作为补偿，但那群小孩不领情。”
并且哭的更厉害了。
唐疏黎心里默默补充句，接着强调：“我很负责，但园长还是扣了我的奖金。”
足足有一百块！所以到现在都记忆深刻。
最后郑安安还大笑到腹痛，说对你的话，确实没有比这更痛苦的惩罚了哈哈哈！
【……那，有没有一种可能，】系统沉默片刻，终于表达了怀疑，【那些孩子是你弄哭的？所以，你才要负责？】
唐疏黎淡定地偏离话题：“夏简时他们现在在哪？”
系统：【……】
我就知道你立不起这真善美的人设！tui！
————
甜品店
从目送唐疏黎离开，柯尧星唇角弯起的弧度就没有下去过，就算打扫着有些狼藉的甜品店都是小声哼着歌的。
栗色的微卷短发翘起一小撮呆毛，跟着他弯腰起身的动作摇摆，身后的变色龙尾巴也十分好心情地卷成绿色的波板糖。
一只开心的小变色龙。
柯尧星把门栏上断掉的铃铛捡起，再换上新的绳子。小孩托着铃铛抬头，估了估高度，觉得要踩一个高点的凳子。
“需要我帮您吗？”
天空中盘旋的阴影降落，长着蝙蝠翅膀的兽人稳稳着陆，抬头时黑发遮挡的右眼萎缩成空旷的窟窿。
和柯尧星一样的混交存在，不幸的是视力残缺，连寿命也不会太长。
柯尧星想要挂铃铛的手僵在半空，缓缓地落下。
他没有说话，身后的半兽人有些犹豫：“……驯兽师大人让我来买一份甜点。”
“是吗？”
柯尧星没回头，忽然嗤笑一声，松手任由铃铛坠落在地，和水泥地面撞出“叮铃”的声响。
接着被男生随意地踩成粉末，推开了门：“等着，别脏了店。”
兽人抿紧唇，也没敢进店。
过了片刻，柯尧星拿着甜点单指挂着递过去，甚至没等对方接过就松了手。
兽人立刻伸手往前托了下，这才稳稳接住，没说一句怨言地收回手，珍重地捧好包装盒。
作为领主的左右手平时算得上是趾高气昂，在驯兽师面前也寡言少语，这时候紧绷着下颌线大气也不敢出。
但这副表情不像是恐惧，更多的是愧疚。
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：“这是买金。”
柯尧星一手插在兜帽衫的口袋里，一手把那枚蓝宝石戒指拿起，不怎么在意地向后抛到了门上悬挂的吊兰里，滚动了几圈和花盆里其他沾土的首饰、金币碰在一起。
兽人根本不敢提意见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：“您……”
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，咽喉涩住般哽了瞬，缓了缓才继续：“您这里一直是我来，如果驯兽师大人换成别人来，您还是不要轻易……”
面前人嗤笑，冷言打断：“既然已经分道扬镳，就不必惺惺作态。”
这话说的非常顺溜，丝毫感觉不出磕绊。
兽人终于低头，张了张嘴，最终出声：“……是。”
柯尧星关好门，漠然地忽视半跪在地的人，从他身边走过。
兽人看着怀里的甜点包装盒，最终化成懊悔而愧疚的叹息。
拐入小巷，男生一把扣上兜帽，不一会儿闷而温软的声音响起：
“你，你不该，生气的。”
声音一顿，接着变得冷漠不屑：
“行了吧笨蛋，就你老好人。谁和你一样，那个姓唐的女人一说和你做朋友，就没出息地哭。”
“可是，可是以前，没人想和我，交朋友。”
“是是是，交朋友。第一次见面你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，说什么你信什么，就一股脑地哭哭啼啼？”
“可你，你也卷了，尾巴。”
“……”
顿了顿，义正言辞地再强调：“你卷了，两次！”
“……”
“口是心非，骗，骗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而且，不是坏人，”那温软的声音倔强地反驳，“她，不是坏人。”
“我见了，唐姐姐，就想，想亲近。”他有些说不明白，但坚持道，“感觉，很熟悉。”
“对对对，不是坏人，那等她知道你是神经病，你看看她还和不和你交朋友。”第二个声音恶劣地假设，“她一定躲得远远的。”
小巷忽然响起细微的声音，是碎石子滚动摩擦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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