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天涯与小诸葛才真正明白,神宗泽开始说的那句造化弄人。
那一夜,他们四个人喝了很多的酒,那一刻,酒能解决很多的问题。
大陵寺,东瀛一个很壮丽的寺院,寺院的墙很高,站在墙的外面,只能看到正殿的那个屋顶,寺院不时的传出几声低沉的钟声。
断天涯与小诸葛跃上高墙,隐约能听到一群僧侣的诵经声,这里很宽敞,一眼望去,寺院的房间罗列而至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高墙上漫步,来到西南方向的一个拐角处,两人停了下来。
呼啸的北风在高墙上显得格外凛冽,小诸葛用手一指前面的一个房间,道:“应该就是这里。”
两个人飞身落下,迈步来到门前,轻轻一推,门并没有上锁,屋子的正前方供奉着一尊一丈有余的金身大佛,佛像前跪拜着一个人,轻念着经文,这个人并没有因为有人的闯入而停下念诵经文。
两人迈步走了进去,断天涯与小诸葛分左右而行,他们的脚步很轻,并不想打扰别人默诵经文。
不多时候,那人停了下来,将木鱼放置在一旁,起身回头,对断天涯与小诸葛施礼道:“二位是中原的江湖人。”
小诸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,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,若不是神宗泽之前说过,任何人都不会相信,这个看似妙龄的女子,竟然是神宗泽的母亲,就连断天涯也愣了神。
过了半晌,断天涯才支支吾吾道:“你真的是仓木丽子?”
仓木丽子也不吃惊,作揖道:“是的。”
断天涯不解道:“可你的容颜?”
仓木丽子道:“这是上天所赐。”
断天涯笑道:“若不是亲眼所见,真的很难相信。”
仓木丽子轻声道:“世间造物,苍生多择,顺其自心就好。”
断天涯道:“你还能听懂我们说的话。”
仓木丽子道:“我的父亲是中原人。”
断天涯自语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仓木丽子真的很美,若不知道实情,真的很难相信她已经是五旬开外的人,断天涯此时才明白为何武藤一郎会对她痴情一片。
仓木丽子为他二人沏了茶,对待眼前的两个陌生人,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。
小诸葛喝了一口茶,不禁赞道:“好茶!”
仓木丽子轻笑道:“这是寺院山上种的茶。”她的脸上依旧留有少女的青涩。
喝了几口,小诸葛忽然起身道:“老夫人,我先出去感受一下大陵寺的壮观。”说着便走了出去,其实他说出‘老夫人’这三个字的时候,心里觉得有些不自然。
屋子里只剩下断天涯与仓木丽子,两人谈论的也很简单,只是聊着茶道。
断天涯对茶道其实了解的知之甚少,相较于茶道,他更喜欢谈论酒,但是现在,他只能勉为其难。
小诸葛来到外面,他当然不是来感受大陵寺的壮观,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。
小诸葛飞身跃上屋顶,武藤一郎坐在屋顶,静静的望着远方,眼神中满是惆怅,哪怕有人来到他的近前,他也无动于衷。
“你是武藤一郎?”
武藤一郎扭头看着他,道:“你是?”
小诸葛一抱拳,道:“在下小诸葛。”
武藤一郎平静道:“你是神宗家的宾客。”
小诸葛道:“是,也可以不是。”
武藤一郎眼睛盯着小诸葛,过了片刻道:“我之前去过中原,江湖人都说小诸葛聪明过人,今日看来,却有过人之处。”
小诸葛道:“既然阁下到过中原,我为何没有听过阁下的大名。”
武藤一郎道:“我只是那里的一个过客,为何要留下自己的名字。”小诸葛愕然,显然武藤一郎的心思并不在与自己的谈话中。
大陵寺的钟声依然低沉,寺院的僧侣陆续从正殿中走出来,随后走进东侧的一个偏殿,那里应该是享用斋饭的地方。
断天涯还在仓木丽子的房间里,至于他们聊了些什么,没有人会知道。
忽然一阵寒风骤起,惊得不远处一群鸟雀飞起,小诸葛看着那群鸟雀笑道:“你为何会痴情于仓木丽子呢?”
武藤一郎长吁一声,随后他反问道:“你可有家室?”
小诸葛道:“还未成家。”
武藤一郎又问道:“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
小诸葛一怔,苦笑一声道:“有,只不过她已心有所属。”
武藤一郎道:“既然她已心有所属,为何你还至今对其念念不忘?”
小诸葛不知该如何作答,这个世上,很少有人能将小诸葛问的哑口无言,此时他才明白为何武藤一郎会问自己这些问题。
痴情于一个人,本就没有任何因由,这原本就是一个可悲的事情,但就这样的一个可悲的事情,却叫世间多少英雄好汉不能自拔。
有些时候,让人感觉寒冷的并不是那冰冷的风,而是内心的惆怅。
小诸葛此时很是钦佩武藤一郎,至少他敢爱敢恨,虽然他的感情在别人的眼中有些不论不类,但他一直没有妥协,相反,他就像一个执拗的野狼,沿着自己想走的路,一如既往的走下去。
断天涯从仓木丽子的房间里走了出来,临走的时候,他还不忘施了一个佛家之礼,走到门外,他一扭头便看见了坐在屋顶上的武藤一郎与小诸葛。
断天涯飞身跃上屋顶,并打趣道:“怎么?难道东瀛的北风可以解决肚子饿?”
小诸葛道:“虽然不能解决肚子饿,却能让人看清一些事情与道理。”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
小诸葛娓娓道:“敢爱敢恨,才是真英雄。”
断天涯道:“你指的是武藤一郎?”
小诸葛点头道:“是的!”
而武藤一郎似乎并不买他的账,道:“我是一个可怜的人。”
断天涯不解道:“只因为你爱上了仓木丽子?”
武藤一郎反问道:“难道不是吗?”
断天涯想了想,笑道:“当然不是!”他又道:“虽然这样的感情有些不论不类,但婚姻之事,始终是两个人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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