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牧歌笑容冷了下来：“我母亲和你母亲一同怀孕，父皇说了，谁先生下王子，就立谁的孩子为太子，你母后当年已经贵为皇后，全倾后宫，想要我母妃和我的性命，那是轻而易举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。我母亲临盆之日，她派了接生嬷嬷暗下杀手，却不知道接生嬷嬷蹭受恩于我母亲，所以瞧瞧将一个死婴换成是我，而把我送出皇宫，送去了我外祖家。”
“八年前，皇兄登基，平阳王和我大哥联手谋反，原来他是为了你。”
“那个位置，本来就是我的。”
云舞猛然想到了什么。
“沈牧歌，蔺嫔，她是不是。”
沈牧歌看向云舞，并没有半分要隐瞒躲藏的意思：“那天晚上，是我，你怕我吗？”
怕，有什么好怕的。
云舞摇摇头：“其实我猜到了是我认识的人，只是没猜到是你，那么，那天在山上寺庙，你也是故意让叶无痕的？”
“我的轻功和内功都是我外祖传授的，我轻易不会在人前展露。”
慕容笙似乎并不知道两人说的是什么。
眼眸中隐隐有些醋意，云舞感觉到了那醋意，忙笑道：“有些事情满了你，回头会告诉你。”
慕容笙的手，握住了云舞的。
沈牧歌眼中闪过一丝疼痛。
“皇城，我劝你们不要回去了，云舞你既然听到了我和蔺嫔的话，你就应该知道，这天马上就要变了。”
沈牧歌说完，刻意看向慕容笙，却惊奇的发现慕容笙脸上没有半分波澜。
似乎对于他要夺位这件事，丝毫不稀奇。
云舞也很平静：“有些东西，本来就属于你，而这天下如何，都与我们夫妻二人无关了，谢谢你救了我们，我们没有想到，等着盼着的援兵没到，到的是你。”
沈牧歌在云舞眼中看出了几分嘲讽，也跟着讽道：“就算你们葬身此地他也不会来的，我出兵之前，三十六藩国就已经轮番去他那里献了殷勤，并且答应，功成之后，割让三座城池给他，当作他不出手相援的谢礼。”
“他为利益所趋，你夺了皇位，那三座城市便是你的，你又为何来？”
慕容笙忽然问道。
沈牧歌哼笑一声：“我不是他，孩子，兄弟，女人比不上三座城。我有我想守护的。”
沈牧歌的眸光，灼灼的落到云舞身上。
慕容笙难得霸道，将云舞占有性的拥入怀中。
“这是你弟妹，就算我死了，她也永远只能是你的弟妹，还有你，这是你嫂子，出来。”
慕容笙一喝，就看到从草丛里灰溜溜赚出来的慕容麟。
看着慕容笙，笑的傻兮兮：“嘿嘿，六哥，人家有没有要觊觎嫂子的意思，人家知道，嫂子心里只有你。”
慕容麟的话，也算是对沈牧歌的一种提醒。
他闪过一丝自嘲的笑容，没再说什么，转身而去。
慕容麟却像是对沈牧歌充满了好奇，急着追了上去，哥哥哥哥的喊个不停。
云舞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两人，抬头看向慕容笙：“走吧。”
“是该走了。”
*
一月后，江南。
三月江南，细雨霏霏。
雨丝微冷，柳梢头却已经透了春意。
云舞在院子里练剑。
这招片叶不沾身，她已经可以十分熟练了。
现在她在挑战滴雨不沾身。
稍稍还有些差强人意。
身边，一朵栀子花开的洁白。
一袭白衣的男子，站在她几丈开外处，看她舞剑看的入神。
她转身，对着男子莞尔一笑，笑容荡漾开来，别样美好。
“怎么样？”
“恩，不错，有进步，快进来，擦擦汗，仔细别生病了。”
云舞上前，看着那张还稍显陌生的脸，总是有些不习惯。
“你可不可以不要穿白衣服啊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这样老让我觉得你是那只栀子花精。”
“呵呵，这本来就是他给我塑的身体，自然有几分像他。”
云舞撅撅嘴，好吧，这身体也挺帅的，栀子花精还是有些能耐的。
一个月前，那场恶战，慕容笙活捉了捣乱的栀子花精，拷问一番才知道，那货帮助敌军只是为了生擒云舞和慕容笙，然后用慕容笙逼迫云舞帮他找出结界之门。
这也就顺利解释了为什么云舞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会出手相助，纯粹是因为他怕云舞死了没人告诉他结界之门在哪里。
于是乎，云舞和他做了一个交易。
他帮她留住黎川，她帮他找出结界之门。
没想到那栀子花精有些本事，居然早出了一个身体，用他千年修行之力延续了黎川在人世间逗留的日子，送进了新身体里。
而云舞所谓的结界之门，她今天指东，明天指西，把栀子花精耍的团团转，这次指了东海之滨，栀子花精此去，怕是有个三年五载回不来，耳根清净了。
如今，和黎川隐居江南小宅，退掉了慕容笙“外壳”的他，走动上也方便许多。
岁月静好，与君共看云卷云舒，很是惬意。
唯独有一点，云舞头大。
“小舞，你真不打算给我家小姐报仇了，我和你说，唐灵儿都要被放出来了。”
“小舞，你们不打算回去救那皇帝啊，虽然他不出兵救你们确实不仁不义，可是他好歹救过你。”
“小舞，昨天太后太想念她家小六了，病倒了，你真打算用童子泪一直养着慕容笙的身体啊，不然给老太婆送回去呗。”
“小舞，你徒弟嫁了，那傻子还挺疼人，洞房花烛夜很精彩啊。”
“小舞，颜姝娣死了，被蔺嫔的孩子下毒毒死的，这孩子可真是恐怖啊，小小年纪的，啧啧啧。”
“小舞，沈牧歌已经开始起兵了，阴风寨也改邪归正，编写入他的军队，其实他当皇帝挺好的，至少他比慕容墨更为心存仁义。”
“小舞……”
哎哟我去，以为远离了朝堂纷争，却没想到有只鬼这么不嫌累，千里迢迢每天飘荡在京城和江南之间，隔三差五来给她送宫里的消息。
今天这个死了，明天那个亡了。
妈蛋，来人，狗血伺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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